且以情深共白头

情起不知而至深

第一章 搭救

时间线在听学时期——水行渊事件、魏无羡送蓝忘机双兔事件之后,魏无羡打金子轩事件之前,蝴蝶稍稍振动了一下翅膀。

 

因水行渊给蓝氏带来了极大的麻烦,蓝启仁耗费心力去清理,讲学时间越来越少,而双兔案后,蓝忘机终于不再去听学,因此魏无羡越发悠闲自在了起来。

这一日,魏无羡又下山去彩衣镇买天子笑,顺便到处逛了逛,准备回云深不知处时,突然听到不远处的河道边隐隐有哭声,不假思索,魏无羡转身便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过去。

这河道有些偏僻,周边民房已经不多,且距离有些远,一个衣衫尽湿的瘦小之人跌坐在河边呜呜哭着。魏无羡目力耳力都极佳,远远便看到水面翻腾,听到水中有挣扎的动静,心中明了,这是有人落水了,来不及思索,魏无羡便跃入水中去救人。入水才发现,水中有水鬼作祟,拖着一个半大男孩,这男孩已近昏迷……随便出鞘,斩了水鬼,魏无羡拖了他上岸,又赶忙按压了他的胸部几下,这男孩立时咳了几口水出来,魏无羡便知,这是没事了。

就这片刻的功夫,周边已经陆续有人赶了过来。一个身着麻灰色衫子的矮瘦男子道:“这不是结巴傻子,还有胡家小子胡峌嘛,怎么掉水里去了……”

“你个死小子,一时没看住你就惹祸……”人群里突然窜出个中年胖娘们,穿着不太合她年纪的粉色衣衫,头上还簪着一朵红花,冲着还在那呜呜哭的瘦小之人就伸手拧上了耳朵。

落水昏迷的男孩胡峌已经醒了过来,睁开了双眼,又咳了几下,朝四周看了看,接着便爬起来向着浑身湿透的魏无羡躬身道谢:“多谢魏公子相救!”

魏无羡看胡峌没事,周边居民也都陆续到了,准备离开,这种顺手救人的小事他从不放在心上,不过魏无羡有些好奇:“你认识我?”

“在下胡峌,是姑苏蓝氏的门生,在云深不知处见过几次魏公子,故而认得,这次多谢魏公子了,不然我就真的被水鬼拖下去了,没想到水鬼已经扩散到这里了。”彩衣镇出现水行渊的事,姑苏蓝氏的门生弟子们都知道了,只是胡峌没想到这里居然也出现了水鬼,这才险些出事。

一听是姑苏蓝氏的门生,魏无羡便笑了,他把云深不知处搅得热闹非常,蓝家的门生都认识他也不奇怪。魏无羡道:“你们以后要在水行渊手底下讨生活了,唉,小心些吧……”

胡峌刚要说话,便听得急切的一声:“阿峌,你没事吧,你要吓死娘啊……”

“娘,我没事,多亏魏公子救了我,娘,这位是云梦江氏的魏无羡魏公子。”胡峌边安抚他娘,边向他娘介绍魏无羡。

“多谢魏公子,多谢魏公子……”胡峌的母亲乔氏忙不迭地向魏无羡行礼道谢,又道:“魏公子不嫌弃的话,去我家喝杯茶换件衣服吧。”

魏无羡笑着摆手:“不用麻烦了,举手之劳,伯母,在下就先告辞了,胡峌小兄弟,再见。”

魏无羡随着围观人群离开,耳边还能听到胡峌母子的对话隐隐传来。

“娘,我真的没事了,我就是看见哑巴不小心掉水里了……”

“你救了他,他们家也不一定感激你,哼,他们家巴不得没了……”

“娘,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……”

“唉,造孽啊……”

那被胡峌救的人是个哑巴傻子,从小就又哑又傻,邻里之人就都叫他哑巴,哑巴的亲娘在的时候,他还有人疼的,这俗话说,有了后娘就有后爹,后娘进门,一家子就巴不得哑巴没了,除了这个累赘。这次,不是没人听见哑巴哭,只是哑巴素日里常挨打,他又傻,只知道哭,所以大家都习惯了,这次听到哑巴又在哭,就没及时出来看看,也多亏了魏无羡路过,这才没出什么事。

魏无羡回云深不知处,暂且不提。

就说这胡峌,今年十一岁,家住彩衣镇,这两年才拜入姑苏蓝氏门下,他的天资一般,也就刚刚达到蓝氏收门生的标准,修炼之余,跟别的门生一起负责洒扫一类的活计。今日他休沐,出门给他爹抓药,看见哑巴不小心落了水,他下水救人,却不想遇到了水鬼……

一处简洁温馨的江南小院中,胡峌把药端给他爹胡元,胡元眉头微皱,一饮而下,放下药碗道:“你说救你的是云梦江氏的人,姓魏?”

“对,爹,是云梦江氏的,魏婴魏无羡公子,我还听人说他是藏色散人的儿子,就是抱山散人的弟子藏色散人,听说他父亲原来是江家的家仆……”胡峌听他爹问起魏无羡,就把自己听说的告诉了他爹。

胡元摸了下自己一直在嗡嗡作响的耳朵,喃呢道:“云梦江氏,藏色散人,眉山虞氏……”

胡峌看他爹摸耳朵,耳朵上那道鞭痕还清晰可怖,问道:“爹,您耳朵好些了没?”

“哼,估计是好不了了……”胡元觉得自己不光左耳疼,连自己的右腿也隐隐开始泛疼,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。

入夜,胡元两口子躺在床上说悄悄话。

乔氏突然有些激动起来,声音变得有些高:“凭什么我们屡次倒霉……”

“娮娘,你小声些……”胡元赶紧提醒妻子。

乔娮还是愤愤难平,不过声音到底低了下来:“我们连实话都不能说了?再说了,告诉他爹娘尸骨在哪总是应该的吧,人家好歹救了咱儿子,至于别的,咱们也管不了……”

“咱们再好好商量,你别急啊……”

“我不急?我不气?看那个泼妇把你打的……”乔娮说着眼泪就下来了,胡元赶紧安慰她。

胡峌在另一个屋里睡着,偶尔听到爹娘房里有说话声传出,不过,他爹娘日常就喜欢说小话,他也就没在意。

云深不知处

顺手救胡峌的事,魏无羡早就忘了,又听了十来天学,在蓝启仁讲蓝氏立家先祖蓝安生平四景的前一日,胡峌找上了魏无羡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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